一個想法悄悄在我腦海裡萌芽。
我天天為它澆水施肥,
它於是長出了枝葉。
春去秋來,春來冬去,
在第二年春天,
想法的芽長成了一棵故事樹。
枝幹上結出累累的文字果實,
然後,一顆,一顆,成熟落地。
鄰家的叔叔最愛蒐集文字果實的種子,
他在白白的紙上東拼西湊,
就有了一隻小花貓,
兩隻小黑狗,
還有頭髮白白的江爺爺和淘氣的小朋友。
叔叔說,沒有色彩就不夠精采,
於是他又找來畫家阿姨。
彩筆東一揮,西一抹,
小花貓披上了繽紛的色彩,
小黑狗汪汪叫了兩聲,跑了起來,
江爺爺也牽起了小朋友的手。
叔叔說,他們要到很遠的故事城去找故事機,
於是他把故事樹的種子掛在胸口,
然後趕著小花貓,
牽著小黑狗,
帶著江爺爺和淘氣的小朋友,
走了很遠很遠的路,
終於進了故事城,找到了故事機。
故事機正張著飢餓的大口,
於是叔叔把文字果實的種子餵了進去,
小花貓喵嗚叫了一聲,小黑狗搖搖彎月似的尾巴,
江爺爺和小朋友一起揮了揮手,
然後,統統跳進故事機的大口。
轟隆隆,砰咚咚,
天搖地動,刮起了狂風,
故事機劇烈的攪動 。
最後,砰咚,
從肚子裡生出了一本方方正正的大冊子。
叔叔咧開嘴笑了,
他拍拍故事機的頭,
拾起大冊子。
一翻開,
啊!
裡面印著我的故事樹的文字種子,
還有一隻小花貓,兩隻小黑狗,
以及江爺爺跟我!
Saturday, August 13, 2005
故事樹
Saturday, May 21, 2005
種植記錄
5/21
我在長形的花盆裡種了好幾種植物:
1. 柑橘薄荷:是第一次向花友求得的枝條,鼓足了勇氣哩!高雄的 liuliu 送了幾枝勇健的柑橘薄荷,我把它們插在扦插土裡大概有一個月了吧,竟然每一枝都活了,各分了一枝給阿菲跟老媽。
2. 巧克力薄荷:向小豆豆求得的枝條,枝葉較柑橘薄荷柔軟。插在水裡都已經發根了。
3. 綠薄荷:公司附近的英國茶館關門了,留在花圃裡的成排薄荷。去剪了兩枝,一枝活了,另一枝還在奮鬥。
4. 九層塔:唇形花科。小豆豆送的種子。據說全年皆可種,喜日曬,需排水良好。今天把果實撥開,灑了一些黑黑小小的種子到花盆裡。
5. 香菜:繖形花科。朝顏送的,有點大的棕色果實。泡進水後,在網路上查到香菜比較適合秋播,是秋冬生長較好的植物。來不及了!!還好沒有全部撒下去。試試看囉。
6. 矮牽牛:仍是朝顏送的,細細小小的種子,令人聯想不到矮牽牛那繽紛的花朵,早先即知道要秋播,所以現在封在夾鏈袋裡。
Tuesday, April 19, 2005
從一盆玫瑰開始
兩個月前,隨 Quinn 回台南老家過年。回台北之前,進玉井去敗了一盆玫瑰,Double Delight,雙喜。其實原本只想買一小盆迷你玫瑰,因為台北的家只有兩個小花台,實在成不了什麼氣候。但 Quinn 隨手一指,把我的目光引向一朵白心鑲桃紅邊含苞待放的玫瑰。我的心,融化了,抱著它回到了台北的家。
為了這朵玫瑰,我開始上網查資料,於是在網路上邂逅了花花世界。有人為你解開疑惑的感覺真好。 也許愛花愛草的人也比較愛人吧,在這裡貼出問題,總是有人盡其所能的回答。而且大家總是很慷慨的拿出自家的枝條、種子與他人分享,或是幫忙購買。我就是在這樣的溫情之中,託花友從冬冬玫瑰網又敗了五盆的玫瑰小苗回來種。而且為了種它 們,還去了汐止的河邊挖河沙。
這種為了某事著迷的感覺,已經很久不曾有過。總是記掛著,要澆水,要施肥,怕太陽太烈,怕春風太強,怕水分不夠。戀愛也不過如此。
上週末,我二姐給了我一盆迷你玫瑰,是他們家樓下的伯伯扦插活的小苗。伯伯總共送了四盆給阿菲,她分我一盆,分我媽一盆。啊,愛花的人果真也會愛人,總是那麼樂於分享,因為植物本身就是樂於分享的一種生物。
除了玫瑰,我又開始想種些香草,九層塔,辣椒之類的,也開始想著架點什麼,好讓我的八樓花台更加繽紛。
Quinn 說,以前看我都沒什麼興趣。是的,興趣早在少年時代,就已經被課業壓扁,扁到就像夾在字典裡的一片乾燥花瓣。但現在,花瓣無心夾帶的種子,在遇水後萌了芽,正在陽光之下長大。很高興, Quinn 雖然老是笑我在逛花花草草,但他其實還蠻縱容我的,也許他知道到種子的發芽有多麼不容易吧!尤其是對我這種千年種子來說。
故事中的懶人最後不知是否真心改頭換面,成了另一個人,但一束花為他帶來了一個新的機會。我心裡的種子才剛萌芽,不知能不能長成大樹,或是開花結果。不過,花台上的 Double Delight 又開花了。
Tuesday, February 15, 2005
過期的車票
三十五歲的我,今天又步入了求職市場。但很快的,遭到市場退回。就好像拿著一張車票,自己為可以順利抵達目的地,但一到剪票口,卻立刻遭到站務人員的殘酷回絕。車票,不能用!
這就是三十五歲的我求職受挫的感覺。
這時不禁要問起,工作究竟是為了什麼?人生又是為了什麼?而天呀,除了老生常談的那些陳腐的答案,我竟然無言以對了。
工作,彷彿成了糊口飯吃的工具,而且是糊口好飯。大家談的不都是薪水有多少,工作累不累,離家又有多遠?誰在談理想、抱負呢?那彷彿是民國初年,只有《未央歌》內才有的對話。究竟我是迷失在那樣的「神話」裡,還是現在的現實蠢惑了我?
我感覺自己站在十字路口,一條路寫著理想,一條路寫著現實。糟糕的是,曾經自以為有滿腹理想的我,看不穿理想路上的迷霧;現實路上倒是行人紛擾,大家 清清楚楚地說著錢多事少離家近,嗡嗡之聲不絕於耳,招呼著我向那兒走去。我一手拿著三十五年來磨得破舊的車票,不管到得了哪一站都好,心中只有一個 念頭:糊口好飯唄。但現在,票被退了,而我,重新回到十字路口,面對一團的迷霧,以及眾人的嗡嗡聲。
到頭來,還是得自己想想清楚。工作究竟是為了什麼?人生又是為了什麼?
要在人生中走得堅定,是多麼不容易的事!一般不就跟著主流思想走,要錯也是大家一起錯。民進黨前主席林義雄是怎麼說的,google 告訴我,他引用的是 Robert Frost 的詩句:「黃樹林裡分叉兩條路,而我,選擇了較少人跡的一條,使得一切多麼地不同。」怎麼樣強烈的信念,才能夠讓他那麼清明。讓廚餘變黑金的劉力學,又是 基於什麼樣的理念,竟能毅然放棄大家眼中的好職位?他們難道沒聽到那集眾人之聲而成的嗡嗡鳴叫?為什麼竟選擇了人煙稀少的道路?
我的信念是什麼?三十五年來,似乎沒有任何一股力量支撐我繼續沿著一條路往前走,總是走走停停,換過一條又一條的路,搞到最後,只能以迷路收場。
我重新看著那張車票,看不出上面寫了什麼,是過期了嗎?是目的地不對嗎?
這是我的考驗!我得自己決定要為車票寫上什麼樣的目的地與日期。所謂的神話沒有錯,所謂的現實也真的存在,但這都不該左右我的方向。
我曾經有過的信念依舊存在,腦袋漸漸清明了起來。票被退了沒關係,只要有信念,憑著兩隻腳,最後還是能抵達目的地。
Tuesday, February 01, 2005
如果念書就像讀小說……
你是否曾經這麼想過:如果念書像讀小說一樣就好了。好比看金庸武俠小說讀歷史一樣,輕輕鬆鬆,無需刻意記憶,知識自然流入你的體內。美國知名童書作家艾非(Avi)的小說也是這樣,能夠讓你的知識「功力」倍增。
比如在《小鼠紅花歷險記》(Poppy)一書中,就處處可見動物行為的相關知識,好比貓頭鷹怎麼盤旋俯衝,糜鼠怎麼「膽小如鼠」。還有你知道嗎?豪豬原來是一種嗜鹽如命的動物。再以艾非的另一力作《鉛十字架的祕密》(Crispin: The Cross of Lead)為例,更以遙遠的十四世紀英格蘭做為背景。想起中古世紀的英格蘭,我們腦海裡大概只會浮現城堡、國王、騎士之類的童話場景,但看了《鉛十字架》一書後,才知道那原來是個民智未開、衛生條件極為不佳的社會。
當然,知識再多、 再正確,故事不好看還是沒輒,只能鼓勵人去見周公而已。在紅花的故事中,一隻原本溫馴、毫無主見的膽小鼠,因為闖了大禍,只好離家出走,希望能夠洗清自己 的罪名。但離開家人保護的她,反而因此有了全新的經驗,甚至變成膽敢挑戰天敵貓頭鷹的勇士。她的眼界因此張開,她的生命因此不同。故事一路讀來,令人無法 罷手,就好像有一條絲線緊緊拉扯著讀者的思緒往下走,等到真相大白時,故事也差不多說完了。再回頭一想,才發現其中隱含了許多的勇氣、對自我的挑戰,以及 對自由的渴望與追求。
艾非這位著作早已 超過「等身」的說故事老手,對角色的刻畫十分生動自然,情節的安排時而懸疑,時而幽默,極具張力,而且十分技巧地把真實的知識織羅在情節之間。他的小說不 僅是知識的來源,而且最重要的,真的好看!無怪乎頻獲大獎。紅花一書榮獲美國《波士頓全球報》號角書獎(Boston Globe-Horn Book Award),鉛十字架一書更勇奪2003年紐伯瑞金牌獎(Newbery Award)。《一名女水手的自白》(The True Confessions of Charlotte Doyle)及《只說實話:紀實小說》(Nothing But the Truth: A Documentary Novel)二書則是紐伯瑞銀牌獎作品。天冷之際,正是躲在被窩裡讀書的好時機,有興趣的讀者不乏一併找來閱讀比較。記得開燈!
Tuesday, January 11, 2005
指喻
其實也不算是指喻啦,只是有關大拇指生病的事,不叫做指喻,似乎有點說不過去。
而且,也該藉機思考一下唄。
話說幾天之前(有一週了吧),煮了個番茄玉米湯,溫著溫著,鍋子便給溫焦了。用強力洗潔精泡了半天之後,還是不得不用我那破爛的菜鍋布狠狠的刷,而且刷了許久,用了許多氣力,
才終於把那鍋子給刷得晶亮。偏偏那天我才把指甲剪短,而且剪得特別短,才剛洗完鍋子,我就覺得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縫內破了,也就是指甲與肉交接的那個地方。
兩天後,那縫開始出現微小的疼痛與微小的紅。再兩天後,大拇指長大了,胖胖的像隻肉肉的沒有毛的毛毛蟲。這時我才開始塗面舒利達姆,隔天又塗優碘,心 想,指頭痛乃常事,塗塗藥已經算對它不錯了。沒想到,這隻肉肉毛毛蟲愈長愈胖,半夜還不准我忽視它,老是抽動著叫我醒來。
接下來,就化膿了。大概在指甲縫下方 2mm 的地方,有一坨淡淡的黃色透出來。狠心忍痛把它擠出來,卻老是擠不乾淨。兩隻大拇指比一比,右手足足有左手的 1.5 倍大。真是隻壯觀的拇指,從小到大,我的拇指還不曾如此雄壯威武過。
想是賴不掉了,這下不能再跟醫生避不見面了。只好去掛了萬芳醫院的一般外科。醫師看來是挺親切的,但大拇指腫起來又化膿卻是不爭的事實。醫師解釋他即將進行的動作之後,拿出一根針在我的指甲上鑽呀鑽,接著貫穿了沒有神經的指甲片,細細的針尖刺上了充滿神經的指尖。
我雙眼緊閉,嘴喊了出來,雙腳也連帶顫抖起來。只聽醫生蠻有成就感的說,你看,膿跑出來了。
這還沒完,接著他又把針往肉裡插。這裡插插,那裡插,確定膿胞已經徹底戳破。
擠完了膿,醫師拿出一把看起來很利的剪刀,一支看起來很尖的夾子。我實在不曉得他要幹嘛,也沒見到他在幹嘛,只覺得指甲感覺得到一些動作。一轉頭,他又從小小塑膠袋拿出看起來真的是又尖又利的刀片。我別過頭,緊閉雙眼,覺得一陣疼痛,指甲縫被撕開了!
啊~~~~古人之酷刑不過如此!
啊~~~~
最後,終於到了護士上場的時候。醫師為我的胖拇指塗上優碘,護士拿出紗布,膠帶,再為我套上一個鬆緊網套。然後醫師說,好了,幫你留了一個宣洩口-- 原來那個酷刑就是為了這個宣洩口;如果裡面沒有異物,傷口應該會進步很快,要不然你得回診,那時就得用用刀片切開一個口子,把異物拿出來。
感謝完醫師之後,落荒而逃。
Quinn 為我的大拇指畫了微笑小臉,雖然可愛,但我真心希望我的傷口進步神速。小人快快離開我。
至於指喻的喻字到底該反省些什麼?喻些什麼?就饒了我吧!寫到這裡,我已經痛得失去所有的反省能力了。